【南瓷】重启（上）
*无剧透啦，就没有预警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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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这是在……哪里？
瓷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清醒，缓了好一会发现自己正站在窗前。
她不敢置信地打量身边的一切，此时她身处一间装修简朴的屋子，屋外呼啸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窗户被拍打得哗哗作响。
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来，大脑一片混乱，瓷用力按揉着，当务之急是回想起来，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奇怪的地方，还有，现在不是秋天吗？为什么窗外下着大雪……
“达瓦里氏，还没好吗？”一声呼唤打乱了她的思绪。
这个声音是？！
瓷身形一震，浑身的血液像是凝固一般，让她无法动弹。
不会的、根本不可能……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是听声音真的……那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是不是也还在？
当她反应过来，双腿已经不自觉地寻着声音的来源，飞奔向房间门口，她迫切地想要去印证自己的猜测。
不料，在她打开门冲出去的一瞬间，刚好和站在门口的人撞了个满怀。
“噗……我说苏，你家学生可真是热情啊，你教的？”
被撞的人非但不生气，反而语调轻快明朗，甚至还带着点笑意。
“什……”瓷揉着被撞疼的鼻尖，有些狼狈地抬头。
“显然不是，”苏皱眉，随即转头略带埋怨地看着瓷道：“达瓦里氏，你刚刚怎么回事，换件衣服要这么久吗？还有，你怎么这身打扮？”
瓷身上挂着的是一袭柔白色棉布睡裙，长及膝盖，露出光裸细白的小腿。
这身衣服或许在21世纪很正常，但是在这里显然过于开放了。
瓷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什么，可喉咙里像是被棉花堵住一样干涩。
“诶？小同志你还好吧……”
“达瓦里氏？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晶莹的泪珠早已不听使唤地涌出眼眶，滑过削瘦苍白的脸颊，“老师……南……”嘴唇颤抖，她叫着那两个久违的人。
“怎么……”面前的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这下轮到苏和南手足无措了。
“老列巴你跟我说清楚怎么回事？你该不会是对这女孩做了什么吧……你还是不是人！”一脸嫌弃。
“我倒要问你呢南斯拉夫佬！我学生平日里活泼开朗 怎么一看到你就哭了……”同样一脸嫌弃。
“老师，南，”瓷擦去脸上的泪水，泛红的面颊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我想你们了！”
……？
“可是我们才第一天见面啊？”
“可是我们刚刚才见面的啊？”
……
“所以，达瓦里氏，你再和我说一遍，刚刚到底怎么回事。”经过一番解释后，苏显然不相信这个理由，他甚至怀疑瓷是因为受了什么伤撞坏了脑袋。
倒是一旁的南，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看起来冒冒失失的小姑娘。
瓷咬牙咽了一口唾沫，心虚地回答：“我说的是真的，老师，我刚刚做梦，梦见自己消失了，再也见不到你们了，所以刚刚看见你们……很激动。”
编的，连自己都不信。
倒也不是想为难学生，只是她看起来真的不太对劲，不过出于对学生的尊重，苏还是暂时停止了“拷问”。
“我今天本来是想介绍你们认识的，”苏抚额，一手指了指身边的南：“他是来自巴尔干半岛的南斯拉夫，与我们走相同的道路，我跟你说起过的……”
“幸会啊小同志，”南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弯下腰，眼睛里闪着愉悦的光亮，他向她伸出手补充道：“我们有很多相似的经历，相信我们一定会成为知己的。”
“而且……”他贴近，直视着她，压低声音：“你好像早就认识我了，对吧？”
南是聪明人，平时一副随性洒脱的样子，让人时常会忘记他有着超群的洞察能力。
刚见面时，他就发现了，眼前瘦小的女孩在看到自己的那一刻眼睛里就已经泛起了深深的思念，虽然他一度认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即便是刚刚她解释的时候，也会时不时地偷眼看自己——就好像他们认识了很久、分开了很久一样。
然而……瓷很自然地握住他的手，规规矩矩回应道：“幸会，南斯拉夫同志，我来自中国，叫我瓷就好……我很早之前就听说过你，所以刚刚见面便觉得熟悉，有些失态，见笑了。”
南一挑眉，勾了勾嘴角。看来这个小同志也挺机灵的嘛，真是可爱。“见到你真的令我惊喜。”他由衷地感叹。
回应他的是瓷羞涩而又自然的微笑。
在南热烈的目光注视下，瓷兀自低下头，大脑却在高速运转着。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虽然自己是唯物主义者，虽然很难以置信，但是看样子自己的的确确是穿越了，穿越到了……他还在的这个时代。
恍然浮现在眼前的往事令她心脏疯狂跳动，她忘不了，忘不了自己曾两次甩开过他的手，直到最后他分崩离析，自己却无能为力。
与他有关的一切近乎成了她的心魔，时时折磨着她，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会在梦魇中惊醒，遗憾和懊悔令她痛彻心扉。既然上天给了她回到从前的机会，那么这一次，她无论如何都要紧紧地抓住他。
瓷抬头，努力不让自己再次红了眼眶。
我亲爱的南斯拉夫同志，我们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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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之后的几天里，碍于自己只是苏的学生这个身份，瓷只好尽可能多制造自己和南的“偶遇”。
她像一条小尾巴一样偷偷跟在他身后，时不时会“突然出现”，然后两人互相打个招呼，说一句“好巧”。
穿越回到过去的人总会想着改变些什么，更何况这是她一直想要的。
她可以提前“预知”很多事情。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之后，瓷还是来到了南房间的门前，她想过很多种阻止他消失的可能，但是显然当务之急是要了解当下南的想法，和他快一点建立关系。
或者说……她想早一点向他表明心意。
“南斯拉夫同志，请问你在房间里吗？”
瓷礼貌地敲门，没人回应。
居然不在吗，可能是出门了吧……她无奈叹气，转身想回去。
突然，门被打开，瓷来不及回头，整个人都被拉进了一个宽厚的怀抱。南旱地拔葱似的在身后把她抱了起来。
“你你你干什么啊！”瓷羞愤地叫着，双腿在空中慌乱地蹬了蹬。
“哎？我不过是用你的方式来向你问候啊？”南把她放下，一脸无辜，“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是这么打招呼的，不记得了？”
第一次……他是指撞在他身上的那次啊，尴尬死了。
瓷气得别过脸，沉默。
其实这次生气倒不是因为他突然的拥抱，说实话，她真的很想念那个温暖的怀抱，再度与那个“已故多年”的爱人相见，她真的好想紧紧抱住他，不再放手。
只是……他刚才干嘛不吱声儿啊！明明在房间里，明明听到她敲门还不出声，他就是故意的！
见她不说话，南有点慌了。
怎么回事？她生气了吗？不对，明明她看向自己时眼神里的、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好像是在看分别多年的爱人啊。虽然第一次见面就对这个东方姑娘喜欢得不行，刚刚也就想逗她玩，顺便验证一下自己的猜想，如果她也喜欢自己那自然好……
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
“你别生气，”他弯下腰，双手轻按着她单薄削瘦的双肩，声音也软了下来，“是我鲁莽了，真的没有冒犯你到意思，我只是……”他突然一顿，盯住她，嘴角缓缓上扬，“笑了笑了！你根本没有生气！”
“咳……”瓷有点心虚，她不禁想起了先前每次南故意逗她惹她，她就会假装生气，然后被南哄一哄就忍不住笑出来。
没想到这么久过去了，还会再次发生类似的事情。
“你这是故意的！你装生气来欺负我！”南趁她恍神，一把捏住她的脸揉弄着，坏笑着恶人先告状。
“唔……是你先不给我开门！明明是你先欺负我的！”瓷不甘示弱。
南一挑眉，松开揉弄她的手，接着往墙上一靠，扬起下巴，借着身高优势俯视着面前小兔子一样的女孩。
“欺负你又如何？”
？
这是什么流氓！
瓷简直要当场反思自己为什么会喜欢上这个家伙！他这样子完全就像是调戏少女的街边小混混啊。
巴尔干之虎的风度呢？同志间的友好礼貌呢？
气得她都要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现在只想问：
不好意思，可以骂人吗？
南如愿以偿地欣赏着她气呼呼的样子，暗自发笑，心说这女孩真以为自己看不出来她在“跟踪”他么？
可爱，本来还在想着如何跟她套近乎，现在看来是不用了，显然这位小同志并不排斥他，那么，是否可以更进一步？
他靠近，两人的距离使他可以从她黑亮的眼眸中看见倒映着的自己。
“你喜欢我，对吗？”他这样问。
突然被问住，瓷愣住了，但是仅仅犹豫了一秒，她便大胆地回应：“是，我喜欢你。”心中是波涛汹涌。
上一世，你追了我六年，我因为自己所站的立场，迟迟没有能做出回应。
这一次，换我来追你吧。
没有想到她会就这么承认，南一愣。
“真巧，我也喜欢你。”随即他牵起她的手，郑重地放在唇边轻轻落下一吻，猝不及防。
何其幸运，再惊喜莫过于你喜欢的人正巧也喜欢着你。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此刻，他面前的女孩内心比他还要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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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不行。”苏一脸黑线，翻阅文件的手青筋暴起。
“你说了不算，她答应了。”南顺势坐到办公桌上，被墨镜遮挡的眼睛里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再说一遍，不行，还有，给我滚下去……”
南无所谓地跳下办公桌，长腿一迈，绕道苏身后，“啪”，他戴着皮质手套的手在苏双肩上一拍。“我说你啊，控制欲要不要这么强，瓷是你学生，怎么连学生谈个恋爱都要管？”
“就是因为她是我学生！我了解她，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你个风流的家伙，谁知道你用什么手段勾搭她！”苏站起身，周围强大的气场扩散开来。
而南自然不在怕他的，毫不避讳地对上他锐利的视线，刚想开口反驳，就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老师？请问我可以进去吗？”嗓音清亮，带着些许紧张。
“进来。”苏调整了情绪，心说来得正好，他倒要看看自家学生到底是怎么被骗走的。
打开门的一刹那，瓷能感觉到一股浓浓的杀气扑面而来。
……笑容潇洒自如的南和阴沉着一张脸的苏形成的强烈对比，印证了瓷的预感，果然啊，该来的总会来。
瓷简直欲哭无泪，上一世向老师坦白自己和南的正式交往的时候，老师当场捏碎酒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话说南就这么等不及吗？明明已经叮嘱他不要心急，自己会去和老师说，结果他还送上门来了……
“达瓦里氏，他跟我说，你俩已经开始正式交往了，是这样吗？”
不是的话我现在就叫人把这个混蛋赶回巴尔干去。
“是的，老师……”尴尬，但是很诚实。
“你看你看，我家小同志愿意。”南很自然地忽视了拼命朝他使眼色让他别说了的瓷。
苏卡……自己养大的白菜被猪拱了，然后那头猪现在还敢跑来他面前炫耀。
苏抽了抽嘴角，那副要杀人的表情吓得瓷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达瓦里氏……别告诉我你是看上他有钱了。”
？
“喂！有钱长得帅是我的错吗？”超级无敌理直气壮。
……
最后还是同意了，没办法，学生长大了不中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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